发布于 2019-05-04 00:11
楼主
曾以为2017年的宁百越野赛是这辈子玩过最持久的24小时版的泥浆大战,可谁曾想2019的“拆骨躺尸”括苍越野赛是垂直升级31小时版的世界级泥浆大战,此战颇为凶险,一不留神,轻的可让你困在原地,无法自拔,重的就伤痕累累,血肉模糊……
赛事已过多日,许多朋友都很好奇,总时不时的来问一句,你这样一个女子,在这下着雨的深山里的31小时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感觉自己得了一场瘟疫,有些严重,传染系数很高,周边病友很多,停不下的灵魂,停不下的脚步。
趁记忆清晰,就流水式的讲述一下那些感动的,那些温馨的,那些惊险的,那些遗憾的,那些疼惜的,那些零零碎碎的………
4.19中午,携众病友集合出发临海体育馆,领包,合影,褥羊毛。
一鼓作气,都默默发了誓言,一厢情愿的一定能完赛,却忽略了是否天时地利人和。
凌晨3半点,带着些忐忑,又带着窥探“拆骨躺尸”的故事情节如何发展,准时出现在起点,看着炫丽的灯光,听着全场激情澎湃的音乐,内心深处有股躁动骤然而生,确实是一场越野盛宴,我们是否能震的住这大舞台,荣耀而归?
4点准时出发,天还未亮,沿边的路灯拉长了奔跑的身影,此刻正下着蒙蒙细雨,打湿了光鲜亮丽的人们。一两公里的平路热身后就跑进了长城,而长城的台阶有些灰暗,总以为过会天就亮了,可雨水迷雾一直笼罩着,后悔没把头灯戴起,开跑后也懒得拿,就蹭跑友的光,起起伏伏的上下台阶。
跑到 CP1,用时1小时07分,比关门时间只快了14分钟,11公里,爬升235,1小时20关门,确实有点紧,原先开跑,小剑和信徒一直在,黑灯瞎火的,怎么跑着跑着,小剑不见了(后来听他说去上厕所了)都是平路,也不等了,我和信徒随手抓了点水果就开始上路。
去往SP1,8公里,垂直大1115米爬升,是这次赛道最难的,我用起了登山杖,是跟空空借的,不知道如何使用,就随便转了几圈,拉长一下,再固定,总觉得杖不够长,摇摇晃晃,还有点歪斜,两支杖一高一矮的,将就着用吧(赛后被朋友笑S,杖的其中一节没拉出来,有一节又拉的太长,谁没有二的时候呢)
一路泥泞上坡,坏杖起了不错的效果,不酸不累,均速前进,到了SP1点,看着风雨中的志愿者们,热情的说给我加水,这水都是人工提上来的,肃然起敬,“谢谢,不用了,留给需要的人!”我没作停留,匆匆而过。爬坡,信徒速度慢点,我也不等,继续前行。
下坡是平时的强项,但遇见这样的泥路,不敢下的太快,在一处比较滑的地方,由于太过接近,被前面的选手在快滑倒前,手臂甩了我一脸,把我的眼镜打出去了。“啊”我立马狂叫:“我的眼镜不见了,眼镜不见了,怎么办阿?”有点惊慌,对于近视五六百度的人来说,失去眼镜,与瞎子无疑。
“不要着急,不要着急,眼镜就在你后面,我给你捡回来。”后面的选手把眼镜递回给我,“谢谢,谢谢!”调整好眼镜,已被一大波选手超过了。
这时信徒从后面赶来了,“你有没有看到林子?”“没有啊!”回想起有谁路上有人叫过我,眼镜模糊,其实很难看清楚来时人,“他去换衣服,所以慢了,现在飞下去了。”
“我们速度不用太快,保证安全第一,本着完赛的心情进行吧!”我跟信徒一路絮絮叨叨着。
下到水泥路,才有一刹间的豁然开朗,没有了浆糊泥路,远处青山绿水,烟雾缭绕,顿时眼清明净,近处溪水潺潺而下,身心释放,摔了几跤的身躯隐隐作痛,继续前行,CP2马上就到。
在CP2吃了一碗面,拿出定军的私补牛肉补补(一直背身上的),加水,饮料,上了洗手间,离关门时间四五十分钟出站,比计划慢了半小时。后来听说此站扼杀了80公里组大批量要进山渡劫的小仙们,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下一个CP点,林泉山庄,11公里,又一个1335爬升,这次可能一路带杖的缘故,没觉得累,就这杖的节点不牢固,怕被压断,怕赔钱
比较难的上升时,总有出现几个救援队员在那里看着,心安!信徒没有跟上来,那我也不急,慢慢来吧,但这一路,有个白皮肤的外国友人一直在我前面表演摔跤的镜头,他很高大,一踩一滑,顺带把那踩过的泥土整块带下去,趔趔趄趄的前进,刚踩上一脚,又滑下去,拼老命的拽着旁边的草根努力向上,伤痕无边际,痛啊……
他很有礼貌,“没事吧?”“你先你先……”不好爬的地方,他就很吃力的匍匐前进,好跑的地方,就超过我,到CP3前,几乎跟他一路相随。经过一片茶园,是月赛垂直下降的地方,比往常的路难度系数提高,跑还是可以跑的,我快速下降,先去补点吃的。
进站,志愿者就给我冲洗裤子鞋袜,洗手后,大吃特吃,喝了几碗鸡汤,水果啊,未见信徒,想起歪了的杖,让志愿者给我修一修。不修不知道,一修吓一跳,志愿者大叔说:“登山杖尖头上的帽怎么不拿,这是走平路用的,泥路拿掉才好用,才可插入泥里,增强稳固性。”我突然大笑了三声,又被自己的二给笑醒了
好在等人,要不然我的杖不可能让我折腾31小时还不断的,那后半程就难熬了。修杖之余,看到那外国人来了,让志愿者到处贴创口贴,手掌上包扎起来。
我用国语问:“你还好吗?”
“鞋子不行。”原来会说国语,
“路太滑了,你应该拿根木头。”
“什么?”他傻傻的看我。
“摔的我心痛啊!”
“什么?”哦,原来他只会说那一句。
(我突然很想学英文了,哈哈哈)
信徒来了,他稍微吃了点补给,被我催着赶下一个CP点,离关门时间提早一个小时,中午12:07分出站。此刻,小剑还没来,那就下个CP点再看,我原计划是天黑前大家都一起走,彼此有个照应。
跑向米筛浪,忘了怎么上去的,只记得到快到顶的地方,遇一跑友坐在那里恶吐,说是反胃,我问要不要叫志愿者,他说不用,坐一会儿就好了。那我们就继续向前。
原本,括苍米筛浪是风景最为秀丽的景点,此刻除了迷雾就是迷雾,夹杂着小雨,侧听到风车的呼呼声,什么穿越千年的山河根本无迹可寻,总有被骗的感觉
迷雾中进了CP4,如进饭店,每个桌上都摆好了热腾腾的糕和海带汤,随你吃喝,豪华自助餐不为过,这是疲惫过后最大的追求,志愿者们对待选手犹如对待上帝,就差请客官打尖住一宿了。
我们找空位置坐下,卸下装备,八五二九的吃喝起来,我又拿出来定军家的牛肉,哈哈哈,必须得补一补,这才完成了43公里啊。期间,有个跑友在跟他的后勤人员商量,要不要退赛。说太难了,昨晚一夜没睡,怕晚上难熬,这种路很容易受伤的,该不该继续?
我很想插一句,身体吃不消了,就结束,来日方长,对自己负责就是对家人负责。后来不知道他退了没有,我们吃好后就出发,比关门时间提早才50分钟。
到了跑马坪,吃补给的时候遇见了华德,他是80公里组的,“你怎么还在这里,今天这么慢?”“对阿,慢慢来吧,安全第一!”
开始去往换装点CP5黄家寮,速度不快,这条路该相遇的都遇见了,踏浪从我身边绝尘而去,他说豆豆就在后面,随后就遇见江飞,再过会儿,就听见小剑的声音,“嘿嘿,被我追到了吧,居然抛下我,不是兄弟了,哼!”一副好不得意的小样,边说边飞速而下,只留余音回荡耳畔,我知道他绝对在“报复”,哈哈哈。没事,你快你就先,早点去CP点休息,等我哈…
下坡快到CP点,就听到了我姐的声音,她抱着胖妞在路口等我,还有梅总,晨师傅,白丁一起在站里等我们,最强后援团,谁与争锋
强装检查完毕后,就开始享受老太爷的待遇,晨师傅用筋膜枪给我大小腿惨无人道的施虐,酸得我哭爹喊娘,枪击后,我说肩膀酸痛吧,又给放松,陶老师给我拿来了咸菜面,水果拼盘,梅总时不时的给我碗里加料,哦,天啊,让我感动的一塌糊涂。
后来听说,梅总和晨师傅早先就在制定补给计划,周五采购私补,人员名单采集,毕竟温岭来了二十几人,忙到很晚睡,第二天就马不停蹄的赶着去能到达的补给站,送上满满的爱心,换装点补给后又开车回起点迎接队友的到来,几乎一夜未眠,关注着每个人的动态,凌晨早早开车能到地方等着,那份纯脆的爱,那份简单的爱,我上辈子绝对是拯救了银河系。
我整装完毕后,信徒,豆豆芳芳陆续到达,“我退赛!”信徒居然斩钉截铁的说。“啊,为什么呢?”“这种路不想走了,接下去还有17公里,1500的爬升,杖也断了,万一走到半路退赛怎么下来,趁现在梅总在,坐他的车回去刚好。”准备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跑了54公里,放弃,真需要很大勇气。那好,兄弟,你决然不走,不劝,审时度势,我还是继续,把你没走完的走完,也算是了却心愿。
豆豆面色看上有些苍白,一路摔了二十几跤,我们想让她放弃,本想顺从,可又突然改变了主意,跟我们走,倔强女神上线。
小剑,江飞,豆豆,芳芳,我,五人告别亲人们后,知道前路艰险,依然义无反顾,去打一场已知的硬仗,加油
出站19:17分,换装点花了了1小时,时间耽搁有点久,离关门时间微紧,趁现在刚充好血,必须加速前进。一出站就是各种技术路段的200米爬坡。
黑幕降临,浓雾化身为风,一路围绕而行,一抬头总能看见山上的点点星光,那是选手们用头灯所铺起的通往回家的路。
“真的跑不动了,你先走吧!”在我前面的跑友挪着蹒跚的步伐前进着。“谢谢,加油,再坚持一下,到CP点再说,现在也不知道下到哪里。”我超过了他,加速上坡,喊了一下后面的豆豆,有回应,小剑和江飞肯定陪着她和芳芳,我很放心的前行。
爬完坡,又到滑滑梯式的下坡,我又不敢了,一步一脚寻找出路,本想屁降,一个在我前面的漂亮妹子“哐啷”一声摔了下去,还好有草堆挡住身子,要不然就滚到山涧了,好惊悚啊,她艰难的爬起来,被另一个男选手牵回到正路上,一直在说“谢谢”,这时候的帮助就是救命之恩。
“二姐,你往草丛里走,一手用杖撑地,一手抓住旁边的树枝就好了。”芳芳下坡太强,什么时候追到我这里也不知道,她教了我后就飞走了,我按她的方法龟速前进,心里默念:安全回家,安全回家,安全回家。
走完这一段险路,来到一条宽大的缓坡机耕路,心里踏实一点,芳芳都追上来了,他们应该很快跟上,我就不等了,而腿今天一直很正常,没抽筋,可能双杖的助力,没觉得累,一个人继续奔跑。
跑着跑着,追上了芳芳,我让她能跑的地方跑起来,争取点时间,随后遇见了正在走路的温州的小贝和她的师傅,是前年斗米尖越野赛冠军。
“嗨,好巧啊,又遇见了,前几个CP点都也遇见,你们怎么不跑了。”我说。
“不想跑了,这种赛道不好玩,全是泥巴,不适合我。”她说。
“你不是上周刚参加过四明山的168K,今天又来玩110K,真的太厉害了。”我崇拜的望着她,头灯下的人依旧这么漂亮。
“那个赛道都可以跑起来,很适合我,明年我还是会再去参加,你也去参加一下,很不错的。”她很淡定的说着。
“不了不了,先搞定这个再说,跑起来,时间有点紧……”我边说边跑开了。
“关门就关门吧,太不好玩了!……”
168,168,168,一个吉利数字而已,把这一组数据完美甩在括苍的深山里。
到了SP2,不打卡就忘了看时间,只见此点人员很多,救援队一排拉开,负责人在清点人数,有种沙场秋点兵的错觉,我瞅着角落里坐着几个被毛毯包裹的人,卷缩着身子,烤着火,快意人生。
自己有点小饿,喝点热汤,正当志愿者给我灌水时,“二姐!”我寻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刚才角落的那堆人里,探出了头。“豆豆,你怎么在这里啊?”“我退赛了,不想跑了。”“哦,没事吗?”“没事,懒得跑了,有没有看到芳芳?”“不知道阿,她没跟上来,江飞和小剑呢?”“我退赛后,他们俩个还在跑的。”“那好我先走了。”“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OK!”
出站,一个人走在山里,突感寂静无声,见路标上的青蛙灯在闪烁,又听到一片片的青蛙鸣叫回荡在山林里,恍惚间以为是青蛙灯发出的声音,实则,晨师傅的灯太亮,让我看到了横走在路中间的滚壮的蛤蟆们发出来的声音,我一不留神,杖戳住它的要害,动了杀生,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走着走着,我突然想起一句话:星光不问赶路人,岁月不负有心人。请问星光呢?晨师傅说喜欢夜奔在括苍山上,月光和繁星照亮下的山路,它们藏哪里了?除了泥和雾,啥也没有,这个糟老头子又骗了我!哎!
抬头看看,前面有碎光,回头瞧瞧,后面也有亮光,无恐惧感,也毫无睡意,可能是换装点小剑给的来自法国的咖啡能量胶一直放在腰包里所给的一种力量和感应吧!
这时候,右脚开始不舒服了,换了鞋子的原因,小脚趾被挤压,先前还好,现在是越来越疼,我只能无聊的走走。
“天哪,又见面了!”临海跑友强哥又偶遇。他问:“你怎么一个人走啊?”“他们都还在后面,我怕时间来不及,就先走。”就从这一刻开始,我就被“唐三藏”大师不断驱赶到终点。
由于脚疼,一放慢脚步,强哥就一路碎碎念:
“你这配速不行,快一点,再不快一点,被关门,多少冤啊!”一说,我就跑几步,爬坡正常,下坡,右脚就不行,哪哪都不舒服。
“动起来动起来,跑几步,快点快点,来不及了。我们按照1小时4公里的配速才行,遇见爬坡,配速又延长……”
每过几分钟,又得来一句,快点快点……
跑到前面去了,又在那里等我,大喊着:“快点啊,来不及,跑起来。”
等我一到,就在我后面赶,“不行不行,我要在你后面,才能赶你走,明明可以跑的。”看他干着急的样,确实对不住,可实力已经不允许我再疯狂。
各种套路,各种“哄骗”,无所不用其极,有个伙伴一起说笑,还能提速,真心感谢,疼痛也减轻许多。有一段小路,强哥继续复读机式的讲着,前面的女选手听不下去,“你这样真的让人压力很大,你先走。”于是我们就快速超车,超了一小段。
已近凌晨,好多人体力消耗殆尽,有人坐在石头块上打着盹,有人坐在地上换着备用电池,有的三五一群排排队坐在爬升几百米的山岗上商量着退赛的事,他们的故事截止,而回忆录上就多了半夜坐在山岗上笑看风云的那一笔。
惊魂的是在一段山林爬坡时,灯光所及之处,隐约看到一团白色靠在树后,心里咯噔一下,幽灵出没?走近,是一位太累的选手靠着树休息。“你没事吧?”“不要打扰我,我要睡觉。”那位选手不耐烦的回答着,秒懂,再见!
“嗨,不要睡了,再睡就要被关门了,快点起来。”强哥叫醒了好几个沿途席地而坐打盹的小哥哥们。他们为之一振,抖了抖,行死走肉般的起身继续干。
CP7,71公里,离关门时间只有34分钟,险啊!不作停留,灌了壶热咖啡,就走。下一站,7公里,190米爬升,551米下降,看似简单,事实并非如此,起起伏伏,有爬不完的山,看不尽的人间沧桑
入了养肠小道,泥泞依然,你就是舞者,踮起脚尖,扭动着身躯,大自然的舞台,徒步式的放飞自我,然一不小心,石头打滑,直接膝盖重击石块,还好强哥眼疾手快,抓住了我的背包,没有掉落悬空的山林里,起身左膝盖疼痛,上周结疤的伤,重复伤害,渗一些血,还好只是些皮外伤,大喜,继续全神贯注的走,有些小担心,速度又要慢了。
CP8到达,已跑77公里,离关门时间50分钟,肚子饿了,吃不下东西,去了趟洗手间,喝了点粥,“走走走,快快快,抓紧了!”强哥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啊,真的是……事态确实不允许你娇情,离目的地只有33公里的距离,胜利就在眼前,放弃肉身的疼痛,灵魂在飞越。
下一站CP9,兰辽林场,9公里,爬升546,下降529,6点15分关门,比较严峻,凌晨三点,天色在渐变,已慢慢的发白,“快快快,天亮之前必须到达。”这条路上,前前后后遇见五六个女选手孤身只影,小哥哥们都哪里去了?看着她们挺着腰杆,毫无畏惧之意,谁说女子不如男,看,都在这里。
天已放晴,雾气已散,在竹林里穿梭,光线越来越亮,视线不再模糊,脚底起泡,小脚趾越发的疼痛,脑子里除了“坚持”两字,无它。强哥说累了,话也少了点,但还是时不时的提醒我一下:“来不及,来不及!”
凌晨5点半,到达CP9,貌似熟悉的地方,补了点水,继续上路,下一站,就CP10法云寺,爬升727,下降1007,最后一个大爬升,不要怂,继续干。以前训练营的时候跑过,完全跑的起的赛道,而如今被千人混合水踩踏的土路面目全非,妈妈也不认识了
盘山小路一直在转,转过一个弯,又来一个弯,似乎转了一个世纪,那山那丛林,绿得有些刺眼,路上一簇簇杜鹃花开,迎接着辛苦的我们,日出东方,云海翻腾,越来越接近人间天堂。八分配,来几公里,再徒步几公里,志愿者说前面还有二三K就到法云寺,一点点爬升,还好我从不信志愿者,起码跑了四五公里,爬升一两百米。
下完坡,让强哥给我拍一张照,定格此刻的心境:虽然跑的歪七扭八,表现还是不错,继续干!
下图就是去往法云寺的下坡,我似乎把这辈子的泥都玩完了,这才叫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走的“痛彻心扉”
接近法云寺的盘山公路的尽头,远远的看到了在等待的志愿者们。近了近了……有一辆白色车子停在那头,难道是梅总又来了,心头就那么一丝丝想法。
果然,果然,果然,接近打卡点,见一人从车里出来,“梅总啊!”我抑制不住的喜悦,很近,但我还是大喊起来。“锣鼓敲起来,嗨起来…欢迎勇士们回家!”梅总看到我猝不及防,跑进站里给我打点些什么,嘘寒问暖。听着锣鼓声回荡整片山林,我知道我会完赛了。
(当时没哭,写着写着写哭了)
回头出站,“二姐。”芳芳和江飞也一起到了。“小剑呢?”我问。江飞说豆豆退赛后,我先跑,到CP7打卡点,是志愿者跑下来给我打的最后一个卡,他在后面,估计关门了。啊,意外,小剑咋关门了,CP6前看他飞速下坡,后面的路程完全可以搞定的,所以我很放心的离开,肯定是去带姑娘了,遗憾,明年再继续吧,不干个三年以上就不是柴古!
已100公里,用时29.5小时,还有9.5公里就到终点,芳芳快速奔往终点,我的脚到了水泥路,走一步都是痛,强哥和江飞继续陪我,梅总开车在后面跟着,放着音乐,回到人间真好!
本想走路回终点,但氛围不容你低调,紫阳街上的游客都不吝啬那掌声,本已冷却的血液突然沸腾,脚的疼痛都是假象,貌似满血复活!
意想不到的终点会如此热闹,英雄归来之感,和蔡天王击完那一掌,我哭了,第一次在比赛的终点哭,五味杂陈,应该是感动了自己,终点这么多兄弟姐妹等我,鲜花奉上,冠军待遇不过如此,又让我泪腺泉涌,师傅张开双手给了我一个狠狠的拥抱,这一个拥抱包含太多太多,心照不宣,“我安全回来了。”
终点仪式感,如童话般那么美好,饮爱而生,感谢所有兄弟姐妹,特别是后勤人员:梅总,晨师傅,白丁,我姐和胖妞。特特感谢“赶”我到终点的强哥,记忆长廊里已刻你名字。
道上,好多面孔都那么熟悉——小表哥,如果你在的话,定会在每个CP点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所有人都能遇上……一切言语都是苍白,你朋友带着你号码布完赛了,安心!
所有赛事,赛点不是终点,回家才是终点!送给所有喜欢越野的朋友们!
PS:赛后一直加班,没空写,今日在丽水遂昌越野赛回来的高速公路上完成。我知道这赛记写得非常冗长,非常啰嗦,毫无文采可言,但就想事无巨细的记下,一次110K,一辈子能有几次